什麼是「三料王牌」？

這是美國人為駕駛戰鬥機的飛行員定義作戰成績的一個概念。一般來說，美國人將擊落敵人飛機5架以上的飛行員稱之為王牌飛行員，擊落10架以上的稱為雙料王牌飛行員，擊落15架以上的稱為三料王牌飛行員，這些人，他們在空中的飛行時間基本都能達到1000小時以上，有的甚至3000小時以上，可謂作戰經驗豐富，戰果更是相當輝煌。

在整個韓戰時期，美國空軍也僅僅只有兩名三料王牌飛行員，所以，說到這裡，你也知道這個「三料王牌」是多麼厲害了？

相比於中國人民志願軍的飛行員，1950年6月25日韓戰爆發時，中國空軍成立尚未滿周歲，新中國第一支航空部隊第4驅逐旅正式成立還不到一周，整個飛行員的飛行時間最多的不足100小時，比例是30：1，而美軍飛行員大都是有過二戰經歷，戰鬥出動平均在300次以上，咱們志願軍飛行員呢？剛剛起飛，從未參加過戰鬥，比例是300：0，唉，純粹是一幫菜鳥啊，沒辦法，誰叫咱們起步晚呢？

可是，就是這樣一群美國所謂的王牌飛行員，駕駛著世界上最先進的王牌飛機F-86戰機，就是干不過這些飛行菜鳥們，反被他們打得鬼哭狼嚎的，不敢上天應戰！時任美國空軍參謀長霍伊特·桑福特·范登堡上將哀嘆：「共產黨中國幾乎在一夜之間就變成了世界上主要空軍強國之一。」

今天，我們要給大家講的就是一個朝鮮戰場上的中國飛行菜鳥幹掉美國空軍三料王牌的故事，而且還是個首席三料王牌……

1、「米格走廊」。早在1921年的時候，中國人還在用漢陽造在打來打去的時候，一個叫杜黑的義大利人就提出了一個叫「制空權」的東西，他說，一旦飛機在戰場上出現的時候，將會徹底改變戰場的態勢，空中戰場以後必將是決定性戰場。這個理論在美軍的手裡得到全面實踐。

1950年，當中國政府決定向朝鮮半島派出中國人民志願軍進入朝鮮抗美援朝時，美國的飛機早就將朝鮮炸成焦土一片，9月份，美轟炸機指揮部司令在報告中說，所有的東西都炸完了，我們已經找不到任何值得我們去炸的目標了，這就是驕傲的美國人，而他們的技術素質更是令人無奈，為了不引起中國人的抗議，他們在轟炸丹東鴨綠江大橋時，竟然可以做到只炸毀朝鮮一側的半幅橋而不碰中國一側，而更讓人目瞪口呆的是，當中國人民志願軍與美軍短兵相接時，僅僅相距50米的距離，美軍轟炸機仍敢以凝固汽油彈實施轟炸……

1950年11月著名的長津湖血戰中，志願軍以數倍於敵的兵力合圍美軍王牌陸戰一師，美軍憑藉強大的空中力量，為陸戰一師炸出了一條血路，硬生生地突圍而去，志願軍傷亡了上萬人，也沒能整建制地消滅陸戰一師。沒有辦法，你在地上衝鋒，人家就在你的頭頂上轟炸，卻又打不到人家，這種情形簡直讓人有一種絕望的感覺，這就是制空權，沒有制空權，你只能罵娘！

1950年11月，以彭德懷司令率領的中國人民志願軍在朝鮮戰場上展現出強大的實力後，約瑟夫·維薩里奧諾維奇·史達林終於同意蘇聯空軍出擊朝鮮，他命令國防部長華西列夫斯基元帥負責向中國派遣航空兵師，所有參戰人員一律身著中國人民志願軍軍服，並嚴格限制其飛行員作戰區域，南不超過平壤至元山一線，西不越過海岸線。

11月8日，美國空軍的戰報上記錄，在鴨綠江朝鮮一側執行轟炸任務時，他們遭到了身份不明的米格飛機的攻擊。

在很長一段時間，大家對蘇聯空軍參加抗美援朝戰爭的史實，包括以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都心照不宣，誰也不講出來，因為雙方都在避免形成美蘇公開直接對抗，從而引發誰也無法承受的世界大戰，即使美國人早就從監聽無線電通訊當中知道蘇聯的介入，但他們依舊選擇了緘默的態度。據後來的俄羅斯解密，韓戰的空戰中，蘇聯戰鬥機出動的架次占到了70%以上。

1951年1月21日，中國人民志願軍空軍4師第28大隊大隊長李漢擊落了一架美軍F-84戰鬥機，取得了中國空軍在抗美援朝中的第一例戰果，此時，他們與蘇聯空軍共同升空學習實戰才僅僅一個月。

那時候，只要蘇聯空軍升空一個大隊（8架飛機），那麼中國空軍4師就會起飛一個中隊（4架飛機）跟在後面升空，沒辦法，要想很快取得戰鬥經驗，只能在實戰中鍛鍊自己。但是，每次一遇到敵機，蘇聯飛行員就突然加速，將中國戰鬥機編隊甩開，對此，空軍4師師長方子翼頗有微詞，可是，人家蘇聯教官明確的說，大人領著小孩走路，遇到歹徒，大人一隻手牽孩子，另一隻手與歹徒搏鬥，肯定輸。不如把孩子放開，用兩隻手去戰鬥。至於孩子，那你就自己跟在後面學吧，學會保護自己，也學會怎麼去戰鬥。

「米格走廊」成為中國飛行員積累經驗的課堂，也是他們在空中殺敵的主戰場，很快，美國空軍就發現，朝鮮的天空中多了一群進步迅速且「非常好鬥」，「十分難纏」的對手。

2、總是掉隊的僚機飛行員。

1952年6月，一個稚嫩的新手，菜的不能再菜的「菜鳥」，被調配到空軍15師45團一大隊二中隊，進駐遼寧鳳凰城機場，參加入朝作戰，他就是蔣道平。

蔣道平，1930年5月14日出生於安徽省明光市(原嘉山縣)古沛鎮的一個農民家庭，1946年參加解放軍，先後參與了魯南戰役、萊蕪戰役、孟良崮戰役、淮海戰役、渡江戰役等等多次戰役，成為第三野戰軍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1950年8月，正在浙江參與剿匪的蔣道平作為陸軍戰役骨幹被選送到中國空軍錦州航校參加學習，10個月的時間，他在螺旋槳飛機上由教練帶飛了50多個小時，畢業後，就被分配到成立不久的空軍第21師，學飛米格-9噴氣式戰鬥機，單飛經驗只有19個小時，甚至還沒有學會空中開炮，更沒進行過實彈打靶。但是，這時候的美國人一邊在和中朝兩國進行停戰談判的同時，一邊試圖在戰場上獲得談判桌上無法得到的東西，不斷拖延談判，對中朝軍隊發起攻擊。

此時，中央軍委決定，志願軍空軍參加第二番作戰，因此一大批像蔣道平這樣初出茅廬的新飛行員被緊急調往前線。

來到前線的蔣道平，開上了雖然先進卻從未開過的米格-15戰鬥機，因為之前的米格-9型戰鬥機不過是一種螺旋槳式訓練機，根本無法和美國的戰鬥機相比，特別是號稱世界第一、所謂「佩刀」的王牌飛機F-86戰鬥機，那更是相差幾個檔次。米格-15戰鬥機雖然先進，可以和F-86戰鬥機抗衡，甚至可以超越它，但關鍵是，蔣道平從未開過啊，而留給蔣道平的時間只能夠學會起飛、降落，至於空中的特技動作乃至最基本的編隊要領，只有靠自己在空戰中去摸索。看看，基礎訓練科目嚴重缺乏，還要和那麼強大的美國空軍正面廝殺，這真是讓人恐怖的事情了。

蔣道平飛的是僚機。所謂僚機，實際上在空戰中並不具有攻擊的任務，擔任攻擊的是長機，僚機的任務主要是戰場觀察和保護自己的長機，當然，一旦遭遇空戰，在保護長機的同時，如果逮到機會，立即打一炮也是必須的。

然而，就是這個僚機，這個不怎麼讓人放心的「菜鳥」，卻最終創造了極其優秀的成績。

1953年1月22日，志願軍空軍15師的16架戰鬥機依照獨創的「一域多層四四制」編隊模式完成一次巡航任務，正在準備降落的時候，無線電中忽然傳來警報：「機場上空發現美軍飛機！」

作為僚機排序最後一個的蔣道平，幾乎就在警報響起的同時，他就感到機身一震，自己的飛機被美軍擊中了。蔣道平條件反射似地猛拉操縱杆，腳用力踩下方向舵，飛機急速上升側滑，從敵機旁邊「呼」地掠了過去，反而將美軍飛行員嚇了一跳，一眨眼，美軍飛機滑到了蔣道平的前面。這時候，美軍飛機在前面，還落到蔣道平飛機的底下，這個情況，美軍飛機必死無疑。蔣道平瞬間壓下機頭，鎖住敵機，一連串炮彈打過去，美機冒著巨大的煙塵，栽向地面。

1953年1月31日，在一次編隊巡航中，不幸的蔣道平又掉隊了，正在他不斷發力追趕編隊的時候，搞笑的一幕出現了。他遇到了一架同樣掉了隊的美軍飛機，而這個美軍飛行員似乎被這場空戰嚇暈了，竟然搖晃著飛機示意蔣道平參加到自己這邊組成編隊保護自己。蔣道平心裡偷笑著緊貼了過去，猛然開火，將敵機打得凌空開花。

蔣道平自此成為戰友們口中的「福將」，到1953年3月的時候，竟然已經擊落、擊傷了4架敵機，可是，他依舊飛不好編隊。

3、打掉美軍三料王牌的那一次。

1953年4月12日7時35分，志願軍空軍15師12架戰鬥機在團長樊玉祥的率領下，編隊飛向龜城、清川江區域，保護水豐發電站和鴨綠江大橋。按照地面指揮所指示的航向、高度，編隊飛到龜城附近上空以後，蔣道平在集中注意力搜索敵情的時候，再一次忘記了身邊的飛機編隊，等到所有飛機已經轉彎不見了，可憐的蔣道平忽然發現，自己又落單了。

而更讓人不敢相信的事發生了，成為單機飛行的蔣道平終於發現了敵情，而這個敵情竟然是30多架飛機構成的龐大敵機群，正迎面向自己飛來。

由於米格-15戰鬥機的高度完全超過敵機的高度，就是F-86這樣的佩刀戰鬥機，也無法達到米格-15戰鬥機的高度，所以，當蔣道平已經發現敵機戰鬥群的時候，敵人卻沒有一個人發現這架落單的米格-15戰鬥機，不然，早就幹掉它了。

面對敵人大集群戰機，此時的蔣道平卻沒有想到要逃跑，趕緊避開這30多架飛機，他遠遠跟在敵機群後，等待著敵機露出破綻的那一刻，蔣道平很清楚，敵機不會一直往北飛，在抵達中朝邊境之前一定會轉彎，而他就等待著這一刻，半路截殺。果然，沒有多久，蔣道平看到了敵人戰鬥機群的最後兩架敵機開始轉彎。

說時遲那時快！蔣道平一壓機頭，猛衝過去，瞄準光環迅速套住落在後邊的敵人僚機，1500米、1200米、1000米……當距離進入800米時，他狠狠地按下發射按鈕，一連串炮彈打過去，可是，狡猾的敵人僚機嚇得趕緊做了一個機動躲避，一溜煙似的逃走了。蔣道平看到敵僚機逃走，又迅速將迅即用瞄準光環套住敵長機，間隔600米時再次按下按鈕，連續開炮，終於將這架F-86戰機打得冒起黑煙。

此刻，航空時鐘指向7時55分，地點在朝鮮龜城的上空，距這次使命起飛僅20分鐘！敵機中彈後歪歪斜斜飛向黃海後墜入大海，蔣道平遠遠看到這架飛機中的飛行員跳傘後，不再戀戰，一個拉杆，升至萬米高空，安全返航。

一般來說，空戰的戰果判定比較複雜，主要是依據飛行員自述、其他飛行員見證，更嚴謹的是，飛機的機炮上有一台同軸同步的照相機，機炮開火的同時，照相機就開始連續拍照，而這個拍照的射擊膠捲記錄，是取得擊落戰機最重要的一個證據，最後，還要依據敵機擊落時間、地點以及敵機殘骸等等各個途徑來互相印證，最終得出一個戰果來。

蔣道平在1953年4月12日擊落的這架F-86敵機，由於飛機掉進黃海，找不到敵機殘骸，所以只能證明他擊落了1架敵機，為他增加了一個擊落數而已，沒有特別的標明其特殊價值。

後來的6月27日，蔣道平再次擊落1架敵機，而按照美軍的評價方式，蔣道平自此總共擊落了五架敵機，擊傷2架，晉身王牌飛行員之列，並榮立特等功一次，在參加抗美援朝的短短一年時間裡，他成為志願軍空軍擊落F-86戰鬥機最多的飛行員。

抗美援朝戰爭結束後，蔣道平榮膺特等功臣，被授予空軍”二級戰鬥英雄”榮譽稱號，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會議常任委員會授予他一級國旗勳章，8次受到毛主席、周恩來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接見。在一次接見時，周總理聽說他曾在一次戰鬥只開了兩炮，就擊落了美軍兩架飛機，非常欽佩，笑著對周圍的工作人員說：「這就是空中神炮手啊！」從此，蔣道平便有了「空中神炮手「的美譽。

4、美軍自爆家醜。

時間來到上世紀90年代初，中共中央、國務院同意在丹東抗美援朝紀念館內增設抗美援朝空軍館。1992年，擔任展館籌建負責人的秦長庚大校，與負責收集整理抗美援朝空軍史料的沈自力教授、邵福瑞教授，在美國官方韓戰總結性史料《韓戰中的遠東空軍（1950-1953）》和《空中威力——韓戰中的決定性力量》兩本書中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材料，1953年4月12日早晨，一個叫約瑟夫·C·麥克康奈爾的美國空軍主力飛行員在朝鮮戰場上被中國空軍擊落後跳傘逃生。

這個案例是作為美軍總結吹噓自己的戰場救援能力而暴露出來的，而麥克康奈爾跳傘後迅速被在韓戰中第一次投入實戰的美空軍H-19型直升機救走，是一次最成功的救援範例。該書提到：「聯合國軍的戰鬥飛機在『米格走廊』遇到困難時，通常是飛向黃海，以取得救護機的救援。救護機從美軍控制下的島嶼出發，很快就到達出事地點，約瑟夫·麥克康奈爾上尉從被擊中的F-86戰機跳傘後六分鐘，就被直升機拉上去了。」

這個麥克康奈爾可不得了，他是朝鮮空戰中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曾經駕駛著美國空軍最先進的F-86佩刀式戰鬥機，擊落了16架米格-15，是美國擊落米格飛機最高紀錄的保持者，這個紀錄讓他成為美國韓戰中的首席三料王牌飛行員，儼然成為「米格殺手」，他還自豪的以他愛妻名字命名座機叫「美麗布奇」。由於戰績非凡，麥克康奈爾獲得了傑出服務十字勳章和銀星勳章。

然而，麥克康奈爾成為了朝鮮戰場上的首席三料王牌飛行員，而美國的這些所謂王牌飛行員們也不斷的被英勇無畏的中國年輕的空中勇士擊落。1952年2月10日，美國空軍第334中隊中隊長、美國軍界公認「最了不起的噴氣機王牌駕駛員」，被稱為是「百戰不殆」「特別勇敢善戰」的「空中英雄」戴維斯中校被中國空軍飛行員張積慧擊斃，美國遠東空軍司令威蘭沉痛宣布：「戴維斯的死亡，是對遠東空軍的一大打擊，是一個悲痛的損失。」

美國雙料王牌、二戰中的空軍英雄弗朗 西斯·S·加布雷斯基被中國飛行員李蘭茂擊落後逃生；

1953年4月7日下午，美國雙料王牌哈羅德·愛德華·費席爾被中國飛行員韓德彩擊落並俘獲；

1953年4月12日，美軍三料王牌麥克康奈爾上尉被中國空軍飛行員擊落後逃生；王海、劉玉堤、韓德彩、張積慧、李蘭茂……一大批聞名遐邇的中國空軍英雄、王牌飛行員在戰火中不斷湧現，讓美軍幾乎犯了精神病，抗美援朝戰爭初期這些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美國空中飛行員們，開始用種種可恥的手段來逃避戰鬥，甚至連通常不飛或間斷飛行的飛行員也得了感冒、瘺病、一般呼吸道以及精神系統疾病，厭戰情緒如瘟疫一般在遠東空軍中蔓延，他們不斷的要求回國、回國。

連美國遠東空軍司令部也承認「士兵們對未來的前途感到畏懼不安，有焦慮膽怯、大難臨頭和不知所措的心情」。

1953年6月1日，美國空軍為保持士氣，下令實施王牌保護計劃，授權遠東空軍司令部把在戰鬥中已經產生的「王牌飛行員」送回國內，而已經執行106次戰鬥任務的麥克康奈爾，在被確定為「三料首席王牌飛行員」的當天，被命令回國加以保護，另一名美空軍第4聯隊三料王牌飛行員費爾南德斯也隨後被送回美國。5、誰擊落了三料王牌？

那麼，這個美國空軍頭號、三料王牌飛行員麥克康奈爾上尉到底是被誰擊落的呢？秦長庚、沈自力和邵福瑞三人滿懷興奮地開始了進一步核實。

經查閱空軍檔案館裡抗美援朝作戰的全部檔案文獻，確認1953年4月12日這天，志願軍空軍15師的戰報有擊落了兩架敵機的記載：第45團3大隊副大隊長馬建中、1大隊飛行員蔣道平各擊落一架F-86飛機。同時，當天也有蘇聯空軍擊落2架美軍F-86戰機的記錄。

馬建中擊落的F-86是在朝鮮昌城上空，敵機中彈起火後墜落，撞在山上，機毀人亡，這個戰果有戰後撿拾的飛機殘骸為證。而蘇聯空軍的擊落戰果是在中午和下午。唯有蔣道平擊落的F-86是在朝鮮龜城附近上空，敵機中彈後滑向黃海，並且按照戰果報告中蔣道平的描述，他看見敵方飛行員跳傘脫離機艙，落入黃海，時間正是清晨7:55分。而且，這一天，也沒有地面高射炮部隊沒有擊落敵機的記錄。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蔣道平。

2001年10月29日，空軍司令部以公函的形式，確認蔣道平擊落了麥克康奈爾，並發去了嘉獎令。

在這封確認戰績的公函中，空軍司令部使用的是非常嚴謹準確的措辭和定義：「根據已掌握的史料和有關老同志的回憶，經空軍黨委常委研究，同意確認您在抗美援朝戰爭期間，曾於1953年4月12日，在北韓龜城附近空戰中，擊落了美國空軍第51聯隊16中隊王牌飛行員約瑟夫·麥克康奈爾的飛機。」

空軍司令部最終確認蔣道平擊落的麥克康奈爾是王牌，而非首席三料王牌，麥克康奈爾被美國直升機救走後，重新參戰時，才最終達到了三料王牌。

此時的蔣道平其實早已經在中國空軍第4軍副軍長的位置上因病離休，定居上海。儘管身體不好，離休後的蔣道平仍是一個助人為樂的熱心腸，受上海同濟大學的聘請，由他牽頭，和十幾位離退休老軍人一起參與上海同濟大學的衛生工作，他負責11幢學生宿舍樓的衛生清理，每天騎著自行車按時上班，拿著一把掃帚在學生宿舍樓打掃，被學生們親切地稱為「掃帚大叔」，其實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相貌普通、平易近人的老人，竟是一位曾任副軍長、叱吒風雲的戰鬥英雄，特等功臣，王牌飛行員。

直到後來，同學們才知道了他當年的經歷，不由肅然起敬，再也不敢叫他「掃把大叔」了。但蔣道平卻說：「還叫我掃把大叔吧，我愛聽！」

2010年5月20日，蔣道平不幸病逝，享年80歲。天空中沒有留下翅膀的痕跡，但他已飛過，給中國的軍史銘刻下一份驕傲。